宇宙深空，一片没有光的区域中。

姜七夜的法身盘膝静坐在虚空中，巍峨如山，体外蒙着一层淡淡的七彩之光，神圣威严。

他如今境界高深，每一次简单的吞吐，都能消耗和转化无尽能量。

当他处于修炼状态下，可轻易吞吐日月、吸纳星河。

但也正因此，他已经无法进行正常的修炼，否则必定会影响到整个宇宙的运转以及天道的平衡。

好在他还有混沌法珠。

混沌法珠中已经积攒了三十五亿年修为，这么多修为所蕴含的能量无比庞大，也前所未有。

如果全部释放出来，或许可以令整个玄天宇宙的本源能量，再增加一半有余。

姜七夜略作调息后，果断下达了指令：

“融合修为，冲击虚光大道十五阶……”

嗡！

脑海中一震，无尽修为自混沌法珠涌出，融入姜七夜的法身之中，化为他修炼所需的各种能量，助力他冲击大道瓶颈。

万年。

百万年。

千万年……

随着时间的流逝，大量的修为融入他体内，他也一次次的冲击着那道横在他前方无数岁月的瓶颈。

这不是他第一次尝试突破了。

近百万年来，他已经尝试过无数次，但无一例外，都以失败告终。

他曾感应到，当人道终劫降临之日，便是他证道之期。

然而现在，玄天宇宙的历史已经改变，本源能量无比雄厚，人道众生也前所未有的繁盛，这条证道之路暂时已经看不到尽头。

这一次尝试，他主要就是为了另寻契机。

不知不觉，他已经融合七千万年修为，但他的瓶颈却毫无动静。

看似只差半步，但半步却也遥不可及。

某一刻，姜七夜停止融合修为，缓缓睁开眼睛，轻吐一口气。

“呼——”

“不对，还是不对头。”

“这一次历史的改变，似乎一切都不对了。”

“若非我对虚实大道的造诣极高，几乎要怀疑自己活在一个虚假的宇宙之中……”

姜七夜看着遥远的星空，眉头轻皱，目光深沉。

回来之后，宇宙变了，属下变了，对手变了。

如今似乎连修为法珠也变了，变的没那么好用了。

甚至，连他自己都变了，变的有些不真实起来。

可这一切，看起来又那么的理所当然和顺理成章，简直毫无违和，这就很伤脑筋了。

这一刻，他不由的再次想起太始之主发下的宏愿。

而当想起这个宏愿，他又会忍不住联想到一个，他一直在搁置的问题——

我是谁？

谁又是我？

到底谁才是姜七夜？

……

这些问题，或者说这个问题，在以前其实并不重要，只要保证“我就是我”就足够了。

但如果太始之主利用这个问题给他设套，那就要另当别论了。

姜七夜经过多番思索，已经大致确定，太始之主发下的宏愿，就是给他挖了个天坑，然后又利用这个问题，在大坑表面做出隐藏布置，隐藏了破局的关键。

也就是说，如果他无法解决自身这个问题，他不但无法破局，甚至有可能连身在坑中都不自知。

但这个问题，真的不容易找到答案。

而且姜七夜也真心不想去找答案。

因为如果答案不是他想要的，有可能会从根源上，颠覆他所拥有的一切。

“这个老妖孽，简直比我自己都要了解我，只要我开始自证，就必定会落入祂的陷阱，可如果忽略这个问题，又有可能早已落入陷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