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綰綰顺著母亲的眼神看过去,看见桌子上堆积成山的帐本,眸子暗了暗。
她很清楚,这些都是用来折腾母亲的,一个小小的太傅府,哪里来的这么多看不完的帐本?
“母亲,府中没有帐房先生吗?怎么要你亲自来看帐本?”
慕綰綰歪著头,不解的看著徐氏,心中开始盘算,这件事只怕是慕父默许的,就是为了通过磋磨母亲,来警告她!
果然是个老狐狸,还是个臭不要脸的老狐狸。
【只有我觉得,綰綰儿在妈妈面前的时候,真的天真的像个小姑娘妈?】
【綰綰儿这个样子还挺可爱的,这就是个俏皮的小姑娘啊。】
【楼上醒醒吧,她也就只有在自己母亲面前天真,你们是不是忘了她刚打残了一个丫鬟。】
【这张脸,我实在是无法联想到那些残忍的事情都是她做的。】
【綰綰儿都长成这个样子了,她能有什么错?】
【这些帐本都是漏洞,看了也是白看,这就都是周氏给她们的为难,说到底,周氏才不愿意放弃管家权呢!】
弹幕滚动,慕綰綰终於是抓到了一条有用的。
她眸子暗了暗,隨后拉著徐氏的手,开口道:“母亲,帐本等下再看,我们出去走走可好?”
慕綰綰把管家权抢回来就是为了让母亲可以快活的过日子,可不是为了让母亲给他们做牛马的,何况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烂帐,看了也是白看。
“可是家中琐事繁多,母亲没时间啊。”徐氏温柔的摸了摸慕綰綰的脸颊,柔声道:“你要是觉得在家里闷得慌,不如自己出去走走?”
“母亲,我要跟你一起。”慕綰綰摇晃著徐氏的胳膊,就这么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:“母亲,女儿在床上睡了三年,难道母亲就不想我吗?”
徐氏怎么会不想她!
之前做梦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醒过来,如今慕綰綰真的醒过来了,徐氏现在都觉得是上天恩赐。
对上慕綰綰乞求的眸子,徐氏更是一阵的心软,对於这个女儿,她总是没有什么办法的,所以就只能是无奈的点点头:“也好,那就一起出去走走,正好你也重新熟悉熟悉京城的环境,顺便给你准备一下你的嫁妆。”
本来都挺好的,结果现在听见嫁妆两个字,慕綰綰顿时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,她別过脸去,在徐氏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皱眉。
一想到那个畜生太子,慕綰綰就一阵的火大,別说嫁给他了,多看一眼都觉得噁心。
【綰綰儿这个样子好可爱。】
【太子根本配不上我们綰綰儿,何况綰綰儿肚子里马上就会有老皇帝的儿子了!】
【老皇帝在宫中把奏摺都翻烂了,可是满脑子都是咱綰綰儿,估计是放不下咯!】
【什么狗屁的太子妃,咱家綰綰儿可是要做皇后的。】
【就是与其陪太子一起奋斗,还不如跟老皇帝说说心里话呢。】
慕綰綰也是没想到只一次荒唐,皇上就能对她念念不忘?
她严重怀疑,这该不会是皇帝的第一次吧?
可是她清楚的知道,宫中佳丽三千,並且还有一个很受宠爱的贵妃,皇上怎么可能没有过经验?
何况那天他可是勇猛无敌,不像是没有经验的样子。
慕綰綰想著想著莫名有些脸红,那天那些翻云覆雨的画面,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。 “母亲,若是我不想嫁给太子呢?”
慕綰綰扯著徐氏的袖子一起往外走,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退婚这件事势在必行,可是慕綰綰最在意的根本不是太傅府的看法,她只在乎自己母亲的想法。
若是母亲接受不了,慕綰綰也只能是放缓脚步,她不想伤害母亲,毕竟这世上跟她唯一相关的也就是母亲了。
“太子妃这个位置来之不易,你为何不愿意?”
“只要嫁给了太子,你就前路不用愁了呀。”
徐氏有些慌乱的看向了慕綰綰。
其实自从这个孩子醒过来之后,徐氏就发现她跟之前好像真的有些不太一样了。
现在听到慕綰綰这么说,徐氏的心中就更是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慌乱。
“母亲,他並不喜欢我,我也不喜欢他。”
“没有感情,就算是做了太子妃又如何?”
“何况,太子现在厌恶我。”
慕綰綰立马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,她不能把自己內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说出来,只能跟母亲打感情牌。
【綰綰儿真是可怜。】
【爱母亲是真的,但是母亲不开窍也是真的。】
【太子不会轻易退婚的,綰綰儿怕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。】、
【怕什么,太子再强势,还能越过皇帝?只要綰綰儿肚子里有了孩子,皇帝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的。】
【一个月的时间,足够做很多事了,估计太子很快就会说边疆不稳,逃离京城,然后跟慕太傅两个人里应外合的掏空朝廷搞钱!】
【白眼狼,这就是白眼狼。】
慕綰綰挽著母亲的手往外走,通过弹幕上的內容知道了太子的打算。
她就知道自己看的没错,这太子就是个畜生!
慕綰綰觉得自己应该加快退婚的脚步了,毕竟这太子要是真的倒了,她怕是会被牵连。
凭什么吃肉没她的事,倒霉就要跟著一起?
慕綰綰眸光流转,心中已经有了算计,太子不是要去边疆吗?那就让他有去无回好了,反正不过就是一个畜生太子,死就死了。
这一点,慕綰綰跟太后的想法差不多,都是觉得,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。
慕綰綰的车刚刚走出太傅府,那边周姨娘就拖著身体追了出来:“主母,二小姐,请留步!”
街上人来人往,一看见这一幕全部留下来准备看热闹。
这高门大院的热闹,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到的,机会难得呀!
徐氏愣了一下,万万没想到,周氏会闹到街上。
慕綰綰则是掀开了马车的帘子,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马车边缘,就这么冷淡的看向周姨娘:“姨娘,你闹什么?”